2013年9月20日 星期五
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試著以一種不熟練的指法,透過指尖與黑白鍵的互動,作為妳我之間神會的觸媒。諷刺的是,沒有音樂細胞的我,樂符一直是我夢想的開關,一聽見投契的音樂,就開始作夢了。
把時間的鏡頭拉回妳我初次相遇的場景,心情是雀躍的;是充滿期待的。當整個妳由遠而近映滿眼簾的同時,內心莫名感動的潸然淚下,這幾秒分之一的曝光鏡頭攝入我心臟的底片,延續至今仍未停歇的記憶。回憶始終承載不起記憶的白描,許多的是是非非、喜怒哀樂,都在這一路上,有了新的詮釋。生命和生活也陸續在妳身上紮了根,從此,我的故事自妳向外伸延,
夜彷彿特別早叩上無所事事的妳,星子一個個排隊似地躍上了天幕,月亮帶著濛濛起霧般的暈環,像攝影棚裡羅曼蒂克情節,加了濾鏡照出來的。夜裡的妳,一切靜的令人窒息,偶而從岸邊傳來的燈影,才提醒我知道還有人和我分擔深夜,減輕了寂寞。貓群的叫春聲,惹得我坐立難安一個人依著靠海的圍牆佇立著﹕沒聽的聽著﹕沒想的想著。猛地﹕一股冷風從廚房的狹巷衝溢出來,潮霉與沁涼弔詭的結合一起,不知怎樣轉換為熟悉的焦麻情緒,勾想起了白天我寫了擱在書桌上的紙片﹕倘若生命可以加減乘除,那肯定是要把尊嚴給賠進去,當活出真我愈變愈困難的時候,我早已學會了裝瘋賣傻。
總喜歡穿大半吋的鞋子,彷能讓妳我的廝磨變的更踏實,藉由具體的事物來尋求心靈的慰藉及安定,或許早已成為人們心理自我防禦機制之一,除此之外,更不乏有人避世的用鄉愿來封鎖嘴巴,用眼睛和耳朵無意識地接收世俗的旨意。知識和歲月的累積,並沒有使我成長,相反的,它讓我更自封畏縮於掙脫繁重勞動的束縛,戲耍於奢靡而無饜足的欲望,我像吸食了鴉片的無主軀殼,生命的餘燼全抑著虛榮在殘燒著,反抗﹖又何嘗不思這極原始的生物本能,但始終找不到施力的支點,我的生命已在既定生活方式的桎梏中沉淪。
經常遠視暇思著妳的近鄰……東莒,聳立在汪汪的閩江口外,她常會配合我的腳步而轉動身軀,我喜歡這種緩重而有生命力的感覺,彷彿是為了我的關照而存在,在性格上,她是比你順服多了。妳總是執拗的涵納人們釋放不完的抱怨,有太多的應當加諸在你的身上,愈是順理成章的事變得愈毫不留情,妳好像已經沒有招架的餘地了。在妳那張高低起伏,遠近無序的顆粒顏面上,摻揉著歷經歲月的風霜,已經很難辨識出,它究竟屬於滄桑後的祥和抑或是屈服後的悲愁。
曾經痴狂地想要為你做些什麼﹖撩起的念頭終被編織的藉口所吞噬。試想哪怕是一個夜,一場雨也會默默地在歷史中佔據地位,難道這份鄉土情感的佔據竟也會淪為一種奢侈。然而這絕非出自於自私的佔有,只因懼怕妳會走向和龐貝城相同的命運,只是這回不是岩漿的殆盡,而是一群專擅、自以為聰明人,對你需索無度的凌遲。
或許是情感的轉移吧﹗或許早已預知人類的昏昧無知﹗妳總是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神明身上。在妳的領域裡,廟宇林立,透過一雙神眼彷能望穿所有的苦痛與希望,紛陳雜踏中,這群沒有姓名的人們,每是盼望與渴求﹔盼望核料廢場的建與不建﹖渴求大環境的變與不變﹖命運被欲望和矛盾的枷鎖愈纏愈緊。而妳,激笑稀薄地僅剩下嘴角的一絲牽動。而我,開始質疑馬斯洛的人類動機需求論了。
人性如我,亟欲慫恿妳對這一切不公平的負荷,作一次徹底反撲,妳總是靜默無語,用身體搖晃著周遭的群樹﹕樹就是沒有這般的狂妄,它們只曉得一心一意的長大自己,然後不吝惜於蔭蔽、攀緣與任憑棲息。這種群樹之於妳的體悟,羞赧的牽動巴金之於我的感動﹕「把個人的生命連在群體的生命上,那麼在人向上繁榮時,我們只看見生命的連續廣延,哪裡還有個人的滅亡﹖」誠然,妳和我都只是一座橋樑而非終站。這時黑夜的海潮聲,早已把心頭的皺褶
慰撫得平平整整了。
上課的鐘聲喚醒酣睡的我﹐收拾起大字形的睡姿﹐發現床頭的電話還沒掛上﹐廣島之戀的音樂仍在唱著﹐不知昨晚的妳睡的是否安穩﹖夢中的情境隱約清晰可見﹐只是電話那頭的妳﹖似乎搞的我有些錯亂了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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