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9月20日 星期五

相約梵谷・巧遇尼采

生命本就應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
    過年在台北:溼答答的年假,冷清清的街道,隨處可停的車位,踩踏著慢活步調,我沒有去過歐洲,這裡就是歐洲。靜下來的、騰出空的,豐富了台北市另一種想像。精神神遊醺醉浪漫,拐騙女兒巧巧用恐龍展交換燃燒的靈魂梵谷畫展,陪老爸一起享受精神外遇。
相約梵谷,只因為不認識梵谷
    辦公室裡同事桌上的梵谷畫冊惹眼想一親究竟,勉強對梵谷的印象,就是向日葵的畫作,滿滿的黃色,看見友誼、希望與感激,還有對生命的熱忱,這讓我很難理解梵谷會以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;埋下想預約梵谷的念頭,趁著年假得空與他見面。從小自己對畫畫一直很有興趣,國中小時代的美術作品,也曾獲得國內外兒童、青少年美展的肯定,但我必須承認自己並不具備美術鑑賞的素養,梵谷的畫只是一個媒介,藉由梵谷的眼睛看見自己或自己的自己。
痛會過去,美會留下
    「痛苦、急躁、悲憫、自責」,這是梵谷的一生寫照。一直崎嶇滄桑的人生,也許與梵谷對人類情感總抱持著完美的理想邏輯有關。他對人生有一種個人獨特的、超乎尋常的理想邏輯,覺得人們應該彼此相融,而且契合,所以如果有任何對立的意見,他就會覺得受不了。他自己有強烈的感受,卻不太能分擔別人的感覺。濃烈豐富的色彩,強烈的筆觸,在畫紙上留下清楚的痕跡代替以深刻的生活,梵谷選擇讓畫作承擔他大部分的愛恨情仇
    處在多元化的現代社會,是回歸消融自我的和諧處境?還是正視獨特自我的救贖需求?梵谷或許在這人生的議題上,幾乎可以說失敗得一塌糊塗。但也由於他的不妥協,衝突出作品的生命力。就像釀最好的葡萄酒的葡萄,通常生長的地方都是最貧瘠的。因為葡萄藤長在這貧瘠的砂土,它為了尋找水份,根就會一直往下生長,牆上展示的作品除了線條、色彩,還有絕大部分梵谷整個生命的歷程,以及歷程投射的想像;所以我觀賞著展示的作品,也同時間歷練梵谷的一生。
    這樣的體悟,讓我直覺地連結尼采的社會觀察,認為人已普遍擁有生活能力,卻缺乏為何而活的意義,在建立生命哲學架構的尼采眼中,人的一生,就一場追尋意義、不斷自我超越的馬拉松長跑。所以,「只有知道自己為何而活的人,才能承受所有如何生存的問題。」
燃燒靈魂的精神三變
任重致遠的駱駝 VS. 波林那吉/布魯塞爾/埃頓/海牙1878-1883
尼采:「他由於苦難,所知道的比最精明的人還要多」。接受或理解痛苦與悲劇是人生的本質,人生就如同鐘擺般搖盪在永無饜足的慾望與衝動之間。
蔣勳:「梵谷早期線條粗重的筆觸,由於他的筆觸相當的重,所以常常在畫布上留下一層厚厚的顏料。勾勒著重勞動下軀體變形的工人或農民,我彷彿聽到如牛馬一般沉重的喘息聲音。」早期梵谷的經典作以「食薯者」為首,描繪礦工、織工、農夫的素描、油畫最具代表性,色調沈鬱,充滿人道關懷。借托關懷、理解來超越現狀的困窘,奠基的歷程厚實未來豐富創造力的源頭。
自由主宰的獅子 VS. 巴黎/南法1888-1890
   尼采反對藝術悲劇是敎人捨棄意志與聽天由命,認為藝術本身就是人類意志的最大展現。透過否定過去「理所當然」來重獲「自由精神」,才有向未來走去的可能。
   「繪畫是種使命,不在乎世人的意見是其必須肩負的使命。」、「與其將色彩用於精確重現我所看到的東西,我將色彩用於更強烈地表現自己。」梵谷說。也因此梵谷成為表現主義的先驅,並深深影響了二十世紀藝術,尤其是野獸派與德國表現主義。
返璞歸真的孩童 VS. 奧維1890
    尼采主張「只有在創造中才有自由」,他認為唯有成為創造者,你才能成為你自己,做自己的主宰,超越自己而走向超人的彼岸。孩童是無邪且善於遺忘的,代表一個新的開始,不存善惡之成見地重新審視一切價值,最終明白自身價值的存在,這就是尼采所謂的幸福。
    蔣勳:「我不太分得清楚,我認識的是藝術上的梵谷,或是生命實質上的梵谷。我分不清楚,是梵谷那一件作品打動了我,還是他整個生命燃燒的形式才是真正的作品。」或許梵古以結束生命的形式來呈現最後的作品:是終點,也是起點。
     人沒有經歷執著的過程,終究無法頓悟,或許這就是尼采的「永劫回歸」吧!梵谷做了選擇,我也有了自己的決定。我打算不向梵谷與尼采道別,下一站與寶貝女兒巧巧飽享大餐之後再回家。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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